第38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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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唐灼灼小脑袋一扭,就当没听过。 ??所以太子殿下顶着七月的大太阳特意带她出来遛弯的吗? ??她眼神往四周转了一圈,最后凑到男人耳边吐气如兰,眼里全是璀璨的星光,“那殿下为何心跳得这么快?” ??这人分明就是心动了,还死不承认! ??霍裘似笑非笑地将她往上掂了掂,声音醇厚如古筝低鸣:“娇娇在怀,孤身为男人岂有坐怀不乱之理?” ??唐灼灼登时挣扎着要下地,却被他揉着后腰的一处研磨,她的挣扎瞬间软了下来,微微咬着下唇不吟出声来,对上霍裘意味深长的眼神时更是羞愤欲死。 ??霍裘自己也不好受,只要被她近了身就没个安生,更别提她现在软成一滩春水媚色撩人的小模样,忍得也真是辛苦。 ??他坐上那张摇椅,两个人的重量使椅子的嘎吱声大了许多,唐灼灼哼着咬上他的肩头,霍裘也不去看她,包间里彻底安静下来,外头的声音就越发的清晰了。 ??那柄鹰泉已经被抬到了九千两的价格,唐灼灼有些意外,挑了挑眉头问霍裘的意见:“殿下认为这剑会以什么价格被收走?” ??霍裘紧紧抿唇,捉了她随处乱摸乱蹭的小手,不甚在意地答:“五万两。” ??唐灼灼瞳孔微缩,面上的盈盈笑意也挂不住了,伸出五只纤细手指在他跟前晃。 ??“五万两?可现在八千两已经没什么人在竞价了……”男人的话向来不是无的放矢,唐灼灼蹙眉不解。 ??霍裘冷冷嗤笑一声,目光直直望向他们正对面的包间。 ??而此时的南平王搓了搓手,有些坐立难安,险些破口大骂出声:“安道侯那个花花肠子何时跟着来了西江?!为何没人与本王禀报一声?一上来就开这样大的口,这是要与本王撕破脸皮吗?” ??朱泸放下杯子叹了一口气,劝:“父王,人家明明是有备而来,您就坐下好好出价吧!” ??这西江藏了多少人暂且不知道,对鹰泉剑虎视眈眈的又何止安道侯一个?明着来倒还好,就怕藏在暗地里不露名姓的,才最为致命。 ??只怕就连太子殿下,也是为了这剑而来的。 ??这剑的价格最终停在了两万两,唐灼灼抬眸望霍裘,后者仍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,她忍不住开口:“殿下方才还说五万来着,这下子瞧到了吧?” ??霍裘终于掀了眼皮,月白的广袖闪着细碎的银光,他斜瞥怀中女人一眼,不以为然轻嗯了一声,而后摆摆手吩咐全安:“出价三万两,拍下来。” ??言简意赅的一句话让唐灼灼和全安面面相觑,后者躬身领了命令出了包间,唐灼灼急了。 ??“殿下,怎么一开口就抬了一万?” ??“不这样,怎么抬到五万?” ??霍裘气定神闲,面上隐有薄怒,抚了抚唐灼灼眼角旁的花,道:“你不是一向不喜南平王世子?” ??“朱泸也来了?”唐灼灼想起那人的嘴脸就要皱眉。 ??“不然娇娇认为南平王为何突至西江?”霍裘反问一句,点到为止。 ??唐灼灼蓦的就回过了神,连带着小眼神都变了味,:“方才与我抬价的就是那个草包?” ??细细想来也对,除了那么个损人不利己的蠢货,谁会花大几千两买几粒养身丸? ??霍裘浓黑的眸子里顿时现出笑意,爱极了她这爱恨分明的性子。 ??第四十三章 ??三万两的价格一出, 偌大的拍卖场上静悄悄的, 许多人都以为是自己听左了。 ??虽然西江云起风涌, 但本地人大多却没什么察觉,坐在这里的富商大多全身身家都没有三万两,自然是被这个数字猝不及防吓了一下。 ??可也有心思灵敏的回过神来, 当机立断地放弃了竞价。商人重利,可也要看是什么情况, 他们个个都是人精, 自然拎得清情况。 ??这样的物件, 就算是倾全身家当买了下来,也护不住的, 说不得还要为此丢了性命,得不偿失。 ??不值得! ??就让上头包间里的神仙打架去吧,他们再观望观望别的东西。 ??就当是出门看个热闹开个眼界了。 ??可就是上头一排包间里的人都被这个数字震了震,好半晌没人出声。 ??直到下边拍卖行的人满脸红光最后询问的时候, 唐灼灼对面的那个地字包间才传出来报价声。 ??“四万五千两!” ??南平王站在包间里怄得要命,不过是一把破剑染了漠北蛮夷人的血罢了,哪里值这样高的价?! ??若是往常,这样的剑摆在他跟前他还嫌腥味重了, 如今倒要掏小半个家底来买, 心里的滋味难以言说,一张枣红色的脸隐隐发青, 就是朱泸也狠狠皱眉,道:“父王, 这殿下是什么意思?也瞧上这柄剑了?” ??若是他往常问这个问题还好,可偏偏是这个时候,南平王心里郁气难泄,看着他就来气,险些破口大骂出声。 ??“蠢货!今日来这里的有几个不是冲着这柄剑来的?你以为太子特意来买瓶丹丸养身吃茶的啊?我怎么就有你这么蠢的后辈子孙?!”南平王说到最后重重叹气,真觉得王府未来堪忧不已。 ??朱泸被骂习惯了也不觉得什么,只是皱眉问出心底的疑惑,“这剑真的这么重要?皇上随口一提的,说不定也没当真。” ??这话不无道理,帝王喜怒不形于色,真真假假假假真真,真正喜欢的东西往往没人捉摸得透,他们何必就因为这么一句话大动干戈,甚至不远千里前来西江? ??朱泸百思不得其解。 ??南平王抓过一旁的茶盏喝了几口润润吼,指着斜对面最不起眼的那个角落冷笑:“皇上接二连三提起,又是这么个紧要关头,谁不明白是什么意思?这剑再珍贵不过是因为它承了漠北侯的意志,这是又要起战乱了啊!” ??朱泸蓦的睁大了眸子。他嗓子突然有些干哑,道:“那……那拿了这剑做什么?” ??上战场吗? ??“不过是向皇上一展我南平王府的立场和决心,近些年来,陛下是越来越冷落咱们了。” ??南平王眼神有些幽深,而后低叹道:“拿了这剑向皇上请旨前往漠北,就算我死了王府也得一世平安荣华,就是不允,至少给陛下留个好印象。” ??朱泸霍的站起身来,失声道:“您要请旨打战?” ??南平王幽幽瞥他一眼,沉声低喝:“放心,这天乱不了。” ??漠北与蛮夷摩擦不断,但都是些小打小闹,且听着前边传来的消息,漠北王室尚有联姻之向,这仗是打不起来的。 ??正是因为这样,这剑才必须拿到手。 ??没有风险又能一表忠心,多好的机会啊。 ??朱泸这时才缓过神来,顺着南平王手指的方向看向那最小的一个包间,问:“这里头的人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,父王看出什么端倪来了?” ??南平王冷笑一声,看着朱泸的眼神里都带着刀子,一抚袖袍,道:“除了你那个好兄弟王毅,还能是谁?” ??朱泸想都没想,下意识地反驳:“不可能,王毅被革了朝中职务,与宁远侯府嫡次女的婚事也将近,怎么会来西江?” ??南平王收回目光,转而望向他们正对面的包间,冷哼一声,“再和这些狐朋狗友联络,老子打断你的腿。” ??朱泸眉心狠狠一皱,才要说话,就被南平王截住了,他道:“王毅连同着将军府上下都投靠了六皇子一派,如今官复原职,这次来就是当六皇子的跑腿来了。” ??他转过身,意味深长地拍拍朱泸的肩膀:“若他当真也把你当兄弟,怎么你一丝风声也听不到?” ??“咱们王府可是站在太子阵营,太子和六皇子之间的矛盾,不用我过多解释吧?” ??朱泸面色复杂难辨,片刻后眸光闪烁点了点头。 ??孰轻孰重,他自然分得清。 ??只是心里到底还是不怎么相信的,毕竟这到底只是南平王一面之词,而他不喜欢王毅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。 ??南平王看他神色,终于可以稍稍放下心来,心里叹息了一声。 ??而此时的唐灼灼也听到了南平王府开的价格,一时之间笑得欢畅,摸到了一块冰凉的佩玉,玉的水头极好瞧着就不是凡物。 ??霍裘原本闭着的双眸缓缓睁开,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低哑,撩了她耳边一缕黑发,凑到她雪白的耳后轻声道:“娇娇好不安生,莫不是真以为孤不敢在此地动你?” ??这女人越玩越上脸,越是纵着越发没个安生清净,被她这般模样折腾,谁也忍不住。 ??眼前是她灵动娇俏,尽态极妍的模样,脑子里翻涌的却是夜里烛光落尽,女人冰肌玉骨,黑发松散如墨,楚腰纤细的媚态,光一想想,男人呼吸就窒了一瞬。 ??唐灼灼眼角一挑,倏尔一笑,盯着男人俊脸打量良久,而后近乎挑衅地勾了男人冷厉分明的下颚,气若幽兰,“殿下最是恪守礼训,断然做不出这样的事来。” ??她得意的小模样越发勾人得很了,嘴上口口声声在夸他,其实是告诫着他得守着太子爷的脸面,拿准了这样的地儿他不会乱来。 ??被明着奉承暗里调笑的太子殿下勾了勾唇,眸光倏尔幽暗如墨,就连外头竞相抬价的一幕都入不了眼了,今日若不收拾了这没法没天的女人,日后岂不由她嚣张嘲他夫纲不振? ??唐灼灼话才说完,就见男人眼里的笑意幽幽转为暗色,她觉出些不妙来。 ??霍裘完全看透了她的心理,转了转玉扳指,声音里带着些微的沙哑之感,醇厚冰冷,挥了挥袍袖:“都下去。” ??李德胜一愣,旋即一个眼神,里头伺候的丫鬟皆是鱼贯而出,而他自己迟疑了一会才关了门守在了外头。 ??唐灼灼美目一转,挣脱不过他手掌的桎梏,意识到这男人并不是做样子吓吓她,立刻就收了面上的笑意,轻咬着下唇楚楚可怜地小声求:“殿下,妾再也不闹了。” ??霍裘剑眉微微一挑,修长的食指抚了她眼角那朵才画上去娇媚动人的花,道:“娇娇此时认错,不觉晚了些?” ??“殿下……” ??她话才出了口,那身浅绿色绣木槿的衣裳自肩膀位置齐齐断开,她甚至都来不及反应,手臂就蓦的一凉。 ??唐灼灼惊呼一声,迅速收敛了嚣张的小模样,连呼吸都缓了,霍裘则对上她惊恐莫名的眼,缓缓抱着她起了身。 ??还以为这女人天不怕地不怕,惯来敢肆意撩拨,原是这么个欺软怕硬的性子。 ??唐灼灼睫毛轻颤,怕极了男人真在这里收拾了她,下巴磕在他的肩膀上,猫儿一样的呢喃,勾人还勾魂。 ??若真在这给这男人收拾了,她还有何颜面出这道门? ??“殿下,妾错了,再也不敢了。”唐灼灼眸子转动一圈,而后拿出惯用伎俩,捏着他袖口一片衣料道:“妾还给殿下捡了块木芯来着,殿下就这样对妾?” ??霍裘低声笑了两下,唐灼灼隔着衣物都能到他身上火热的温度,她却放肆地瞪了他一眼,不服得很。 ??他但笑不语,威严肃整。 ??“外头都是人呀,恐有损殿下英明。”她极低极细地出声,面上霞红一朵朵,霍裘眼底淡淡的笑意寸寸尽收,抱了她往那张躺椅上一坐,身体绷得有些紧,再不去看这放肆玩意。 ??外头就是坐了几百人的会场,过廊里甚至时时响起匆匆的脚步声,唐灼灼这时候也终于镇定下来,料定了这男人不会如何动她。 ??毕竟世人都知太子殿下恪守礼规,为大津皇室之楷模,外头所坐皆是他的臣民,今日所为若是叫一些消息灵通的人得了去,岂不是将太子殿下一世英名尽毁? ??以这男人倨傲程度,想也无需想,定然干不出这样的事儿来。 ??果然她所料不差,霍裘只是抚着她娇嫩生霞的脸庞沉沉地笑,将她鬓边碎发别到耳后,声音有些无奈:“就属你最没良心,处处想着法子整孤?” ??唐灼灼笑得好生得意,素手捞起一旁齐整的女子衣物,细细穿戴好后有样学样,扯着霍裘墨黑的发圈在手指上,道:“妾惯来是个顶顶有良心的,倒是殿下,没得就来吓唬妾。” ??霍裘听出她话里的意思,气得直直发笑,神色莫辩任着她玩,“娇娇可是在责备孤?” ??唐灼灼笑而不答,一双杏眸里的意思昭然若揭。 ??简直欠收拾!